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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回，跟隨湯姆當“海盜”   ——讀“海盜船長帕格沃什”系列圖畫書    李學斌

　　“海盜”是許多男孩喜歡的身份、向往的生活。且不說，那些不知名的小島藏著多少秘密，也且不說那數不清的寶物多么叫人驚喜，單就枕濤待旦、踏浪放歌的自在、灑脫，以及尋寶、奪寶的驚險、刺激……乃至各色海盜明爭暗斗的迷離、神奇，想想就讓人浮想聯翩，讓人心動不已……

　　可是，這一切許多時候只能是“想想”而已。畢竟，如今已是二十一世紀。“海盜”也離我們漸行漸遠。就如同隔著重洋的兩座城市，縱然時光流轉、滄海桑田，也絕無可能聚合一處。不過，這倒一點兒也不遺憾。因為，現實里，我們完全可以換種方式感受“海盜”、體驗“海盜”生活。而這樣的“海盜”自然也比真正的“海盜”更可愛、更好玩、更安全。          不是嗎，現在，你的手邊，就聚攏著這樣一群海盜。他們都來自一艘名叫“黑豬號”的海盜船。船長是帕格沃什，船上有一伙好吃懶做的船員。其中，還有個名叫湯姆的侍從，這是個聰敏能干的少年。閱讀中，你會發現，“黑豬號”是一艘極其神秘的海盜船。它總能夠“逢兇化吉、遇難成祥”，圍繞著它，奇異的事件也接二連三。不過，讀完故事，或許你會有些納悶：這些海盜，和你在電影、電視、動畫片中看到的海盜一點也不一樣。比如說，說是這些家伙魔鬼成性、罪大惡極，可是，故事里他們頂多也只是干了些走私販賣白蘭地的勾當；說是海盜們窮兇極惡、殺人如麻，可畫面里卻一點流血的跡象也不見……相反，情節中倒是處處彌漫著令人匪夷所思、忍俊不禁、啞然失笑的幼稚行徑——企圖偷襲對手，卻大模大樣混進對方陣營唱歌；雖然膽大包天，卻一聽海怪到來就倉皇逃竄；害怕官兵圍剿，竟然躲進酒桶自投羅網；視財如命，卻讓對手滿載珠寶走上跳板……這一系列荒誕不經、玩劣可笑的舉動難道是真正海盜的行為寫照嗎？顯然不是。

　　可以肯定，這根本就不是一群真正的海盜，而是一群天真爛漫的“孩子”，或者說，是孩子們意識里的、想象中的海盜。從這個意義上說，“海盜船長帕格沃什”系列故事并非寫實性的，而是虛擬式的；并非正襟危坐的，而是戲謔夸張的……一定程度上，這可以看作是一場孩子們神游天外、樂在其中的想象游戲。是想象中的海盜生活，是孩子們游戲思維的產物和結晶。正因為如此，其字里行間才充滿了孩子式的奇思妙想，孩子式的天馬行空。       具體看，故事里，帕格沃什是“黑豬號”名義上的船長。但是，他目光短淺、貪財吝嗇，一遇危險便驚慌失措，危機過后又隨遇而安、自吹自擂的做派，哪里像一個船長啊？倒是他的侍從，少年湯姆，一次次借助自己的機智、靈活、勇敢、鎮定，審時度勢，及時化解危險，才讓“黑豬號”逃過了一次次滅頂之災。和那些孩子氣的海盜相比，湯姆的沉著、冷靜、機智、勇敢倒更像是大人所為，更像是久經考驗的海盜、英雄。這讓他和以帕格沃什船長為帶代表的海盜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也成了系列故事里的一個小小反諷：一個地位低下、無足輕重的小小侍從，恰恰成了左右那些不可一世、威風八面的江洋大盜們命運的關鍵人物！

　　故事里，這樣的形象反差絕非偶然呈現，而是作家有意為之的安排。目的有二：一是消解或淡化真實的海盜生活的暴虐性、血腥氣；二為尋求與兒童心理愿望的對接、呼應，以想象的方式達成對童年閱讀的引領與守望。實際上，也正是因為少年湯姆的出現，以及他的智慧閃爍、勇氣擔當，這一系列“似是而非”的海盜故事才充滿了濃濃的游戲色彩、喜劇意味。換句話說，也正因如此，故事里那些無惡不作、十惡不赦的江洋大盜們才陡然“文雅”起來——思維簡單、舉止笨拙，言語可笑……全然沒有了海盜們常態化的暴力、血腥的身份特點，倒是處處流露出稚拙、單純、膽怯、率真的孩童天性。在這里，和海盜們作為成人的“矮小化”相對應的，是作為孩子的湯姆的“英雄化”。毋寧說，這是作家“兒童本位”立場的根本顯現。

　　而這一點絕對不能視作故事、情節構思上的簡單化，相反，應看作是作家童年觀念、使命意識的自然流露。這是海盜生活題材之于兒童文學審美創造的小小變異。在這里，還需要重申一點：作家所要表述的是孩子眼里，甚至是想象中的海盜與海盜生活，而不是歷史進程中、生活記憶里的海盜事實。從這個意義上說，與成人無處不在的道德評判、理性思索、觀念衡量不同，孩子們更樂意從故事里看到海盜生活的新鮮，更樂意在想象里體味海盜身份的奇異，更樂意在內心里享受海盜經歷的自由、趣味……而依照這樣的眼光來判斷，正如上文所說，系列故事所寫，顯然已經不是真實的海盜生活了，而是一場海盜游戲。或者說，是一場屬于孩子們的海盜扮演游戲。

　　說到底，這就是一場動感十足、詼諧幽默的“海盜游戲”，湯姆是一位真正的“海盜船長”，而作家就是這場游戲的幕后導演。一旦體味到這些，我們在閱讀中，只要感受到那種鮮活、暢達、驚喜、快慰的愉悅就夠了，而大可不必苦心孤詣尋求故事背后的本來不存在的微言大義、深刻蘊涵……

　　“海盜”是許多男孩喜歡的身份、向往的角色。且不說，那些不知名的小島藏著多少秘密，也且不說那數不清的寶物多么叫人驚喜，單就枕濤待旦、踏浪放歌的自在、灑脫，以及尋寶、奪寶的驚險、刺激……乃至各色海盜明爭暗斗的迷離、神奇，想想就讓人浮想聯翩，讓人心動不已……       現在，你的手邊，聚攏著這樣一群海盜。他們都來自一艘名叫“黑豬號”的海盜船。船長是帕格沃什，船上有一伙好吃懶做的船員。其中，還有個名叫湯姆的侍從，這是個聰敏能干的少年。       “黑豬號”是一艘極其神秘的海盜船。它總能夠“逢兇化吉、遇難成祥”，圍繞著它，奇異的事件接二連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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