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來自網絡 2009-08-21 15:01:44
蘭迪今年45歲。和別人一樣,在這個年紀,他對生命中只能停留短暫一瞬的事物感到格外興奮。他把這些古老的東西都應用到約束亞樹住宅的設計里面。“越是陳舊的東西,越能深入人的靈魂。”蘭迪說。
最近陽光明媚,蘭迪經常在垃圾房里舉辦派對。朋友們對他客廳里7米長的蛇形石頭沙發贊不絕口。這也是蘭迪最喜歡的設計之一,所采用的石塊都來自于他在沙漠中的發現。上面鋪了塞滿填充材料的毯子和各種大小的靠枕,是他在換物會上的收獲。另一個蘭迪本人非常喜愛,同時也是他女兒最佳游戲場所的設計叫做“水桶秋千”。水桶秋千看上去就像一口巨大的鐘,在廢棄的水桶上開前后兩道“門”,人就可以輕松坐進去,里面還放了靠墊以確保舒適。風起的時候,水桶秋千就會在滿是塵土的風里咿咿呀呀地搖晃。一旦風兇猛些,劇烈的搖晃像是要毀掉整座秋千。
在蘭迪眼中,環保不是件困難的事,每個人都可以擁有獨特的環保設計。“綠色概念正在流行。如果人人都能節約或者再利用,環保的未來會充滿希望。”朋友們在蘭迪的影響下,也開始注意收集生活中的舊物。他們常常把用舊了的東西帶來,給他做房間的裝飾。記者問他接下來想要設計什么,“一座可以完全脫離外部供電的酒店,還有綠色的拖車公園。”蘭迪回答。
“在紐約,綠色設計意味著最新科技和大把金錢”
蘭迪說這幢他手工建造的垃圾房子與周圍的環境相處十分和諧,但他并不覺得這和他在曼哈頓的高雅工作有沖突。蘭迪在曼哈頓有自己的公司——3-D實驗室,為著名的建筑師們設計。他還是一名LEED(一種評價綠色建筑、旨在防止建筑濫綠色化的綠色建筑標準評估體系——編者注)評測專家。這讓他覺得啼笑皆非:“在紐約,所謂的綠色設計僅僅意味著最新的科技和大把的金錢。在這里,人們早在幾十年前就創造出可以自己生產能源的方法了。”蘭迪回憶起剛來到約書亞樹國家公園時,看到鄰居把空的油桶外表漆成黑色,接上水管,然后放在室外,以此來提供熱水的方法:“還有什么能比變廢為寶更環保的呢?而他們從1970年代就開始這樣做了。”
2004年,蘭迪以藝術家的身份受邀到約書亞樹國家公園進行一個月的短暫居住。層層疊疊的石塊和巨大怪異的約書亞樹讓他一下子愛上了這塊地方。約書亞樹是蘭迪最喜愛的植物,這種樹有著史前的外觀,好似人形。蘭迪說“,像一個巨人向天空招手,頭上還編滿牙買加黑人式的長辮子”。蘭迪家的屋子里種了一棵約書亞樹,直通天際。還有一種木餾叢。它是紡錘形的,有著鋸齒狀的葉子。“木餾叢的主根有100英尺長,因此它們不用擔心缺少雨水,似乎無論何地都能生長。”蘭迪介紹。他利用這兒的發現創作了兩件作品,其一是一個扭曲向上的機械裝置,其二他稱之為“欲望的對象”——用性玩具、避孕套、藍色偉哥藥片做成的可愛的旋轉木馬。
美洲印第安人用沙子和火創造材料的做法,引起了蘭迪的巨大興趣。他開始鑄造玻璃,把他在沙漠里找到的玻璃瓶和電報機絕緣體鑄造成自然的樣子,例如玉米、蜻蜓或者蟑螂。蟑螂是蘭迪一個持久不變的主題。他說,1980年代他剛剛進入大學的時候,總愛抓公寓里的蟑螂,把它們的翅膀鍍成金色。
蘭迪對這個地方深深著迷。在結束了短暫的居住后,他在約書亞樹附近的伯恩斯峽谷買了些地。在伯恩斯,他翻新了一幢集裝箱似的房子和一輛1937年的拖車。他11歲的女兒妮可說這兒無聊透頂,直到她有天撞見了兩條大蛇和親自嘗試了秋千式的門廊后,才改變了原來的看法。
蘭迪很快與本地藝術家、音樂家莎莉·埃爾夫墜入愛河,他和莎莉在棕櫚鎮公路開了一家名叫“藝術皇后”的畫廊,又在國家公園居住了一段時日。那時他不住在鎮上,然而,2006年6月初,一場大火將圣貝納迪諾2.7萬英畝的土地付之一炬,他的集裝箱房子也沒能幸免于難。2007年,蘭迪在房市高價的時候用12萬美元在約書亞樹地區買了約1萬平米的地和一個小石屋。賣主說,這個小石屋原本是由他的祖父母手工建造以供周末度假的。墻上的水泥里嵌著一枚一枚硬幣,記錄了從1938年到1942的建造過程。
開始,蘭迪只打算建一幢擁有污水處理系統的房子。后來,他開始注意到周圍的廢舊材料,漸漸萌生了建一所“垃圾房子”的念頭。“我有非常特別的原則。”蘭迪說,“除了鋼筋以外,從不用新的東西(鋼筋已經是循環材料了)。不用油漆,不用石膏灰膠紙夾板。”朋友們也紛紛來幫忙。還有當地“有頭腦的藝術家們”,也會手工制造些東西,不過是收費的。
蘭迪估計這個房子花去了他不少于9萬美元。這個價格與他公司為別人設計的每英尺500至800美元的房子有著明顯的區別。“我們在工作中有句話——少并不一定更好,但它是達到更好的方式。”蘭迪和朋友一起“手工”完成房子的建造工作,他親自切割并重新鑄造撿回來的玻璃。有的時候他們一邊干活,一邊看到大蛇和烏龜自由自在地爬進來,在房子里悠閑地散步。從建材的選擇到裝飾過程,“垃圾”住宅都體現了與周邊環境的和諧融洽。為了獲得更好的光線,他在墻上加建了大約5.4米高的高側窗。里面是廚房、客廳、臥室和當作客房的閣樓。S形的房間鋪著中世紀風格的織毯,為整個房間營造出一種“迷失空間”的氛圍。兩位古董店的店主幫蘭迪收集了幾個月的酒瓶。蘭迪把它們和其他的啤酒瓶、蘇打水瓶都瓶底朝外地嵌在了墻上。其中一位店主還送了他兩扇2.7米高的臟玻璃,是從一個教堂里搬回來的。一個紐約藝術家朋友還根據蘭迪的作品“欲望的對象”,用手電筒和藍色凝膠做了一盞枝形吊燈。
幾周前,當地藝術家司各特·蒙特斯費心費力地清洗了蘭迪的雕塑裝置“宿命的花園與巖穴”中“花朵”上的積塵。“宿命的花園與巖穴”由復活節彩蛋色橡膠性玩具和一輛1980年代軍用大卡車組成。遠遠看去,像是奇異的火星花園里開出了鮮花。它的光來源于節能燈,這些節能燈是太陽能供電的。這個“巖穴”是一項花了巨大努力的作品,去年8月,它參加了當地的“燃燒人”節,12月又被送去巴塞爾和邁阿密藝術海灘。現在,它正通過一根延長線,為蘭迪的房子提供能源。
蘭迪的行為倒并不像是那么一個擁有“男子氣概”的藝術家。他的眼神嚴肅而憂郁,建筑師李·門德爾把蘭迪的內斂稱為“三維雕塑”。因為,在他“緊扣的扣子、嚴肅的舉止”下,是“最瘋狂、最強迫、最徹底”的思想。蘭迪回憶起為第一個性玩具“金鳳花”去商店買材料的情形。“金鳳花”是“巖穴”的雛形。它有著糖果一般的顏色,靠太陽能的發電照明。“那是在紐約切爾西的一個商店。我還帶了個朋友壯膽,因為我實在太害怕了。”蘭迪說,“我們裝了滿滿一車東西,然后店主跑來對我們說:‘我真不知道你們想干什么,不過我會給你們優惠30%’。”這個店主現在成了一名性玩具生產商,是蘭迪的贊助者。最近,蘭迪的母親莎拉·扎克從普羅維登斯的家到這兒看望兒子。“蘭迪可以做任何事。”她說。
“這里的一切美得讓人心碎”
當人人都竭力追求最新科技的時候,和一屋子“老家伙”生活在一起會不會不方便?尤其是他11歲的女兒妮可·利摩亞·玻倫博,會喜歡這樣一幢又舊又怪的房子嗎?“妮可很喜歡它。她有一個甜美的小房間。窗框是回收來的木頭做的,家具都從舊貨市場買來的。屋子里有一個小小的壁爐,還有我朋友用舊玩具為她搭的玩具屋。”妮可還熱衷于在房間里進行“攀巖”運動。因為墻體都是凹凸不平的石塊,她甚至可以一直爬到天花板上。“她唯一抱怨的是廚房里那臺1970年的烤爐。它沒有烤架,食物只能放在磚塊上烘烤,也不能進行溫度控制。”蘭迪說,“不過妮可還是用它做出了一頓非常棒的晚餐。我們坐在火堆前,在燭光中一起享用了它們。”
舊的家用電器并沒有帶來生活上的不便。“我用一臺1950年代的通用牌冰箱。雖然年久失修,但它依然運轉良好。”就算壞掉了也沒有關系。在他家的廚房里還有一臺已經不能使用了的小電冰箱,蘭迪把它改裝成了儲物柜。
蘭迪平均每個月會來這里度過一個周末。“有時也有可能是兩個,但我得足夠幸運,或者妮可正好有假期。”曼哈頓的工作總是一些極度需要完美的工程項目,還有來自世界各地最著名、最頂尖的建筑設計師迫切需要的訂單,那里的生活節奏很快;而在遠離城市的沙漠中央,他可以坐在巨大的軟墊上,陷在舊枕頭和毛茸茸的被褥中,打個小盹或者看本書。一陣清風襲過,鄰居家的大狗在風里晃動身體。“這里讓我放松。‘垃圾房子’讓我覺得自己更貼近地面。你會自覺地意識到石頭產生的熱量,就像是躺在土地上或者呆在洞穴里。你感到自己和土地緊密聯系著。這里的寧靜,這里的燈光,還有當你靜靜聆聽、注視時,它們展現出的無限豐富的自我……”蘭迪說:“一切美得讓人心碎。”于是,他再次回到了這里,并建造起自己的房子。
嵌在墻上的玻璃瓶使得光線一整天都不停地改變和流轉。自然通風讓人一年四季都覺得很舒適。有時蘭迪會和女兒一起蕩“水桶秋千”,有時他一個人坐在用約書亞樹做的椅子上彈吉他,“這并不是一座傳統意義上的城堡。”蘭迪說,“但當我住在里面時,我覺得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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