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北京晚報 2009-06-22 09:34:30
2009年6月19日至20日是北京小學60周年校慶活動日。北京小學幾代校友重新回到充滿溫馨記憶的校園,參加豐富多彩的校慶活動,流連于《北京小學60年校園生活老照片展》前,重溫昔日在北京小學的每一天。幾代校友的歡聚,引發了大家對母校一甲子的記憶,以及幾代的感恩。
童年的另一個家
60年前北京小學建校,我家仨孩子成了第一批學生。我五歲,上一年級;我哥燕儒七歲,上三年級;姐姐燕云九歲,上五年級。在北京小學的那些日子,數十年來總是浮現在眼前。三人在一起時,也常常陶醉在那些回憶中,我哥甚至能背出當時九百多位教職員工和同學的名字。
北京小學第一批學生近300人主要來自兩方面:一是北平和平解放,大批干部留在北京參加新中國建設,子女也陸續接到北京讀書;再有中央派遣干部南下,北京有相當一批干部赴南方各省,但子女還留在北京需要妥善安置。北京市委根據這種形勢6月籌建了這所寄宿學校,并命名為“北京小學”。就這樣,解放戰爭的硝煙還未散盡,一批身穿灰色軍服的人們走進了西城兵馬司胡同西口一個幾進的大四合院——北京小學成立了。
1949年10月父母奉命隨軍南下,臨行前幾個鐘頭之內將我們送到了北京小學。記得當時媽媽對接待我們的老師說:“這次我和他們父親南下工作,為了工作方便,組織上讓我們把孩子安排在這里。我們一去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孩子們在這里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樣,老師就是他們的父母……”當媽媽走時,我哭喊著要和她一起走,班主任李硯卿老師紅著眼圈把我接過來,管我們班生活的孟大姨當即在她的床邊放上一張給我的床,我在她身邊一直睡到三年級。
從那一天起,我們穿上了學校統一配發的又厚又軟的藍棉衣,初來時害怕的心理不久就被歡騰的校園生活、師生們一張張笑臉趕跑了,我們很快就融入北京小學這個大家庭中。我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父親離別后不到兩年就去世了,母親10年后才回到北京。在這漫長的日子里,北京小學就是我們的家。我們仨平時在學校,星期天在學校,過年過節也在學校,寒暑假還在學校。
北京小學是一個大家庭,同學之間的關系就像兄弟姐妹一樣,在一起無論學習、生活、游戲,都十分溫馨。這些來自五湖四海的孩子們,年齡差距很大,最小的五六歲,最大的已是十七八歲,說話南腔北調,性格各異,但在學校特別提倡團結的精神下,同學們朝夕相處,親如兄弟姐妹。
在校學生當年過的是供給制生活,學校發棉被、褥子、四季服裝、鞋帽,甚至紐扣、針線。夏天,女同學穿的是統一用蘇聯大花布做的連衣裙,冬天,男女生一色的藍布校服。
上世紀五十年代的生活是新鮮有趣的,早晨起床后,迎著朝陽,老師領我們到操場扭秧歌、做操。隨后,各班同學跑到教室門前自己開辟的小菜地里,一直干到吃早飯。到了六七月份菜地大豐收的時候,大家爭著把一大筐一大筐的西紅柿、茄子、豆角等各種各樣的菜運往食堂。
過年時北京小學最熱鬧,師生濟濟一堂,從校長到學生人人動手包餃子,擠滿好幾間教室,人們一邊包還一邊即興拉節目:“校長唱個歌呀!”“四二班來段山東快書!”喊聲此起彼伏,最后是師生共餐熱氣騰騰的餃子。
進北京小學之前,我是個膽小、懦弱的女孩子,可畢業時卻敢在北京市少年兒童慶六一千人大會上致祝詞,這得益于母校對我的培養。
記得入校不久,學校組織故事比賽會,每個班派代表參加。班主任把我叫到辦公室說:“王燕玲,我這兒有本畫書叫《懶惰的小豬》,你看看然后代表咱們班在故事會上講給大家聽。”我一聽害怕起來,連說:“我不敢……”老師笑著拉拉我的圍嘴——那時學校給每個一年級學生發個大藍圍嘴,罩在棉襖外邊。剛發下來我怕人家笑話,總不敢脫大衣,有一次同學開玩笑故意扒掉我的大衣,我竟當眾哭起來,為此挨了老師好一頓熊。老師說:“你聰明,口齒清楚,不要怕人笑,現在不就沒人笑你帶圍嘴了嗎?膽小做不成事!”在老師的細心輔導和鼓勵下,我勇敢地走上講臺,竟得了第一名,雖然獎品只是一塊橡皮兩支鉛筆,可從此以后我再也不怕當眾講話了。
在北京小學的那些日子里,我們這群無家可歸的孩子日日夜夜在學校里泡,而母校舊址兵馬司后操場那搖曳的小木樓則是我們的樂園。當年我們常常聚在那里,聽故事、唱歌、演戲。有時大隊輔導員寧紀生老師就會拉起手風琴,音樂老師姚寶倉指揮大家一首接一首地唱歌,直唱到月亮高高升起。記得其中有首羅馬尼亞兒童歌曲:“快樂的鈴聲響了,催孩子們上課堂,今天的學校大門都為我們開放,今天的學校大門都為我們開放。”這首歌為我們最愛,因為它唱出了我們這群剛解放的孩子們渴望上學的心聲。(王燕玲:北京小學第一批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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